构建新发展格局，要构建一个完整的内需体系，需要打通三个方面的供需错配，畅通三个方面的国民经济循环。一是要畅通制造业的供需循环。高端制造业国内需求很大，建设制造强国就需要强化科技强国建设，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用数字化赋能传统制造业，实现数字化转型。二是要畅通服务业供需循环。在现代产业体系中，高端服务业有巨大的需求，特别是在子女教育、高端医疗等方面国内潜在需求巨大。三是要畅通生产与消费循环。我国现在常住人口城市化已经达到60%，但户籍人口城镇化率只有44%，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将产生巨大的发展潜能。

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归根结底需要以改革创新为根本动力，着力推动四个方面的重大改革：

一是深化国资国企改革，强化关键技术创新。国有企业要成为有核心竞争力的市场主体，应对公益类业务进行分类核算和分类考核，建立健全符合国际惯例的补贴体系。推动国有资本向关系国家安全、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集中，让国有企业真正起到抵御宏观风险的托底作用。国有企业要在创新引领方面发挥更大作用，以创新为突破口，在关键核心技术攻关、高端人才引进、科研成果转化应用等方面实现更大作为，在提升产业链供应链水平上发挥引领作用。

二是推动资本要素和技术要素市场化改革。加快完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要制定科技强国行动纲要，显著加大基础研究投入，健全鼓励支持基础研究、原始创新的体制机制，实施更大力度的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缓解企业开展基础研究“起步难”的问题。集中资源建设国家实验室，加强实验室开放共享力度。加快技术与资本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充分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坚持市场化、法治化改革方向，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建立常态化退市机制，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形成“华尔街+硅谷”式的创新激励机制。

三是推动土地和劳动力要素市场化配置组合，推动以人为中心的新型城镇化。加快土地要素市场化配置，促进都市圈与城市群发展。实现土地跟着项目和人员走，建立全国性的建设用地、补充耕地指标跨区域交易机制。建立健全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盘活农村存量集体建设用地。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程，充分挖掘超大规模市场潜力，让人口跟着产业走，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完善财政转移支付和城镇新增建设用地规模与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挂钩政策，强化基本公共服务保障，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放开放宽除个别超大城市外的城市落户限制，延长外来人口劳动年限，畅通劳动力和人才社会性流动渠道，形成全国统一大市场。

四是实行高水平对外开放，开拓合作共赢新局面。开放是最大的改革，要坚持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对外开放，依托我国大市场优势，促进国际合作，实现互利共赢。维护以世界贸易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推进《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行稳致远，争取《中欧投资协定》尽早签署，加快《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积极考虑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体系改革。加快构建立足周边、辐射“一带一路”沿线、覆盖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全面提升对外开放水平，推进规则标准等制度型开放。

李雪松（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党委书记、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