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作为城市标识，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且频繁使用的信息符号。扬州有2500多年的建城史，扬州地名也是扬州历史的活化石。扬州人文地名根据通名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三类：道路类地名1184个、村庄类地名384个、住宅区类地名455个。通过地名统计发现扬州地名的通名用字极不均衡，这些使用上的差异，能够使人直观地感受出扬州的城市特征，从而构建起一个专属于扬州的城市形象。

地名构建历史悠久的古城形象。古城的“古”应该从两个要素进行理解：一是城市的外在空间形式，包括城市结构、建筑等；二是城市的人文内涵与历史积淀。古城的这两个要素在扬州地名用字中表现明显。扬州道路类地名主要有“路、桥（大桥）、巷、街（大街）、大道、线”等。其中，“路”多“道”少，“巷”多“街”少。这说明扬州道路的现代元素不多，地名的命名方式较为传统。扬州“巷”多，甚至被人称为“巷城”，既侧面反映了古代扬州城经济繁荣、住宅密集、人口众多，又直接反映了现代扬州城市建设中仍然保留下较多传统住宅，街道外观较多保留了古城风貌。现代扬州城市建设中保护式发展的理念，让扬州古城形象的有形物质载体得以保存。同时，城市的历史与重要历史人物及其活动是分不开的，而历史遗迹地名作为历史长河中一个重要时间节点的实体存在，印证了城市历史的真实性。从“邗江”的地名由来可以追溯到吴王夫差筑邗沟，这成为扬州城市历史的起点，可以将扬州城市历史定位在2500年前。以“夫差桥”等地名为点，人们可以自发勾勒出扬州城历史的脉络，形成扬州城拥有悠久历史的初步印象。扬州曾出现过许多重要的历史人物，他们的生平历史与这座城市紧密结合，并在地名中留下痕迹。扬州地名以人物命名的共有335个。扬州历史上是一座经济繁荣、人文荟萃的城市，繁华的经济生活和文化生活给扬州留下了大量古迹。以古代的建筑、城门、商业集市等历史遗迹命名，是扬州地名命名中的重要方式。

地名构建资源丰富的水乡形象。扬州的美名与“水”紧密相关。地理著作《尚书·禹贡》中最早出现“扬州”这一名称，因州界多水，水扬波，遂以“扬”作州名。相对北方而言，扬州位于长江下游之北、江淮平原之南，又是长江与京杭大运河的交汇地，蕴含丰富的水网与水系，成就了扬州“中国运河第一城”的美名。正因为扬州的地理特征与“水”息息相关，所以扬州地名中有大量与“水”相关的用字。扬州“桥”多，从诗人到画家都有对扬州桥的描绘，“二十四桥”是其中经典的文化形象。在道路类通名中，“桥”的高频使用反映了扬州的水乡特点，也反映了扬州交通体系中水运的重要作用。

地名构建自然和谐的宜居形象。在扬州历史的积淀与熏陶之下，现代扬州的城市功能定位更注重自然与民生。以历史人物、历史古迹命名的地名，反映了扬州丰赡的历史文化底蕴；以手工作坊、商业集市和店铺命名的地名，反映出扬州城在大工业时代下仍保留着的淳朴市井生活。2004年12月，扬州摘得“中国人居环境奖”；2006年9月，扬州再摘“联合国人居奖”。扬州自然和谐的宜居形象在地名中也得以凸显。地名的映射，使大众联想出一个环境优美、富有人文气息又充满浓浓烟火气息的城市。

地名是一个城市文化形象的重要反映。扬州地名是扬州城市文化形象塑造的重要来源，它反映出了扬州城市地理、历史、人文的特征，构建起一个历史丰厚、水资源丰富、自然宜居的扬州城市文化形象，是扬州这座城市区别于其他城市的识别性元素。因此，为了树立、保护、完善扬州城市文化形象，应当在城市整体文化观的框架下对地名进行科学、系统的考察、保护与规范，找到历史地名保护与规范的平衡点。在规划新地名时，将扬州的城市形象和历史底蕴作为重要的基础，创造出既富含历史底蕴，又充满人文气息，并且贴近生活的地名，让地名成为扬州城市文化一张耀眼的名片。

陈莉 韩晓瑜（作者单位：扬州大学）